（文/Brandon Keim）研究股市复杂性行为的研究者们可能发现了预测股市“跳水”的标志。他们表示这个神秘的标志就是联动性指数，即股票动作相同的可能性。当股市正常时，联动性比较低。但是在股市崩盘前的几个月或几年里，联动性似乎会升高。

不用在意股价是涨是跌，因为它们总是此起彼伏。然而股民都有从众心理，一个很小的推动力就可能让所有人都做出相同的投资行为。然后系统就进入了崩盘节奏。

“对经济学家来说，当前最重要的是确定什么是系统风险，系统在什么时候比较脆弱容易崩溃。我们的研究结果表明存在衡量这种脆弱性的直观标准。”新英格兰复杂系统学会的主席宴尔•巴杨如是说。巴杨的研究结果发布在2月13号的arXiv上（arXiv是一个收集物理学、数学、计算机科学与生物学论文预印本的网站，位于康奈尔，并在全球设有镜像网站），他的研究是目前正兴起的物理经济学（econophysics，也译作经济物理学）中的一部分。物理经济学是运用物理学方法研究经济问题的学科，它的关键部分是使用了网络系统中的物理学方法，即系统中彼此相关的单元会导致整体行为的剧烈变化。

水加热后会蒸发就是类似的行为，专业术语称之为相变。另一种是积雪导致的雪崩。在物理经济学家眼中，股市危机就像雪崩。巴杨的研究小组利用相变模型分析了股市的变化模式。2000年初，股市联动性比较低，其中的任意一天都有大约一半的股票或涨或跌。但是到了股市崩盘前不久的2008年，联动性变得非常明显。人们不再独立做出决定，而是纷纷效仿他人。

“系统有一个临界点，届时可能所有的股票都会在同一天发生变化。”巴杨说，“如果看到这种集体行为正在形成，那就应该知道有麻烦了。”

上图是2000年来股市联动性变化趋势图。随着它逐渐趋近于0，图中显示个体股民更加喜欢同一时间来对股票进行相同的操作。下面是同一时间的罗素3000指数变化图。

把研究数据回溯到1985年，发现每次股市崩盘前四年，联动性就会上升，但并不像08年这么快。此外研究者们也提出联动性的增加也会助涨单日股市的大跌。

波士顿联邦储备银行的主任研究员杰弗里•弗拉认为虽然这个研究结果很有趣，但还不完善，需要更多严谨的统计学测试。“作为一项初步研究，它的确提供了有趣的想法。”他说。但它还不能分辨投资者何时对信息做出了独立理性的反应，何时只是本能地从众，比如油价上涨时。

然而，这些趋势之间的界限可能本就模糊。巴杨的研究小组表示，外界的压力——油价、战争和对股市泡沫的担忧，可能会增长市场的敏感性，使得市场更脆弱。所以，市场的结构也发生了改变，从越来越紧密的连锁性质到各种即时通信工具的使用。

瑞士联邦理工学院的物理经济学家托比斯•佩雷斯做出了更谨慎的回应：“人们在预测危机的时候应当谨慎，最重要的是对危机作出定量分析，研究路途仍很漫长。”

如果联动性的确是可靠的预警标志，那下一个问题就是如何利用它。“这是一个非常重要的难题。”弗拉说。

拯救一个公司相对容易，然而干预一个系统的动态特征就不那么简单了。不过第一步是如何理解股市遵从我们刚发现的规律。

“金融危机表明主流的经济学理论还有缺陷，需要完善。”瑞士联邦理工大学从事群众行为模型研究的迪克•赫冰说，“经济系统正变得越来越复杂，而复杂化系统有一些特定的特征——级联效应、系统转移性等等。这些都需要我们提出新的理论去解释”。

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博主介绍：Brandon Keim出生在Maine，现住布鲁克林，这是个让他感到大自然蓬勃生机的地方，它们会在任何想象不到的地方生长。作为文化和科学的自由作家，他感兴趣的领域十分广泛，如科学，文化，历史和人性。他的作品遍布各个角落，如Wired.com, the Christian Science Monitor, USA Today, ABC News, Seed, Psychology Today 和 Nature Medicine。